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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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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任何倒影了,似乎任何光線都被他的黑洞不留殘渣的收了進去,我想退開一步,卻移不開目光,眼睜睜看著他籠罩下來,覆上我的唇,“就是這樣……”

墻上的大鐘發出溫柔的滴聲,午夜十二點!

柔軟的舌尖和唇瓣在我唇縫裏流連,輕舔慢揉,時不時還咬住吸一下,就像剛才在餐座上對火雞做的那樣,他的呼吸滾燙,我都不敢吸氣,怕吸入這樣的灼熱會把自己燒幹了,脖子繃的快失去知覺,瞪的大大的忘了眨的眼皮也快盛不住不斷上漲的濕氣,時間仿佛停在十二點不再前行,雖然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探進來,我的下身卻沖出了一股熱流。

可能感受到我的僵硬,他放開了我,呼吸有些不穩,擡手覆住我的眼睛,我這才斂下眉目,眼皮上的溫度太高,燒的我腦子裏一句話都組織不出來。

“好了,我們扯平!”他忽然退開,僵硬的勾了勾嘴角,轉身向外走去,“吃了早點睡,嗯……”走的太匆忙,撞到了半掩的門扉。

我摸著桌角坐下來,愧疚感快速升騰上來,怎麽辦?我似乎……越軌了……

……

翻了一晚上的身,床上儼然狗窩樣,縱如此,我還是不想起床,可是膀胱好像下了最後通牒,我現在好後悔沒搬去大臥室,至少上廁所不用出去。門外清脆的餐具碰撞聲顯示,另一間臥室的主人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。

硬著頭皮打開門,餐桌前的目光立刻照了過來,“起來啦?動作快噢,你睡過頭了。”子淏眼角彎彎,伸出食指往時鐘的方向戳了戳,我順著路線條件反射的一看,娘的,只剩二十分鐘了。

真壞,知道我睡過頭居然還不叫我,好像不對,其實我早醒了,只是不想面對他而已,誰叫他昨晚……呃,那個好像也是我先引起的。到底罪魁禍首還是我自己,怨不得別人,等等,說到別人,壞人應該是……端木,都是因為他,惹我灌酒,然後才這樣那樣走離譜的,越想越有理,其實我們都是受害者,沒錯,就是這樣。

刷牙洗臉大小號,用了十二分鐘,換衣服梳頭,兩分半,換鞋時,子淏已經提了包包和鑰匙開門往外走了。樓梯下了一半又回上去確認門關了沒有,又浪費了半分鐘,一骨碌鉆近車裏,前面就扔了一袋東西過來,一袋是三明治和牛奶。還有一袋,是一條白狐圍脖。“聖誕禮物!”略帶笑意的聲音從前面傳來。

熱淚盈眶,多好的孩子啊,怎麽能讓端木輕易毀了呢,“呃,謝謝!”我快速啃著三明治,慣性的從後視鏡裏窺了窺他的臉色,很好,挺柔和,“那個,昨晚……對不住啊,我醉的有點糊塗,要是有得罪的地方,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,就當我失心瘋好了。”裹著一嘴早餐還把話說那麽溜,還沒噎著,真佩服我自己,子淏從後視鏡裏快速回了我一眼,好像有點……生氣?果然光道歉不頂用,我趕忙再補上一句,“改天姐請你們吃飯。哎呦……”

這小子,又突然加速,算了,左右我錯在先,讓他發洩一下也無妨,況且時間也的確挺趕的了,這該死的端木。

……

聖誕節上班真是別有風味,公司給每位員工的午餐中加了個蘋果派,這可樂死我了,最近減肥成風,吃個午餐,收了六個蘋果派,當然也包括子淏的。

捧著一大堆蘋果派沒走幾步,兜裏的電話就響了,子淏默默的接過派,我騰出手接了電話。,

“餵,……是你呀,好久不見了,……你怎麽……噢,對對對,……今晚嗎?我下班時看吧,應該能過來,……恩……好……待會見!”

我接回子淏手裏的派,眉飛色舞的對他說,“晚上有PARTY,晚飯不用煮了。”自從那次玩飛鏢去過後,就再也沒去過酒吧了,故地重游,莫名有絲不安摻在興奮裏,攪呀攪……

子淏‘噢’了一聲後,默默回樓上去了,我突然想起來,早上禮物還沒給他,其他人都提前送了,因為他住一起,本來也想今天一早給他的,誰知道……唉,下班後一定要先送掉。

還好按時下了班,匆匆回家梳洗打扮了一番,翻出我最喜歡的深綠色心領兔毛長毛衣,因為上面勾著精致的立體草莓,我一直都舍不得穿,怕洗多了會松掉,不過今晚是聖誕,就是應該紅搭綠,披上中國紅的鬥篷式披肩,圍上松厚的白狐圍脖,左右看了十來分鐘,十分滿意,還用手機拍了好幾張裝萌的照片留念,這才端了禮物,姍姍踏出房間。

敲了敲子淏的房門,等了很久他才來開門,照例只開了一個頭的距離,他的頭發濕濕的還冒著熱氣,臉有些微紅,顯然剛洗了頭,見了我,有一時怔忪,但很快恢覆過來,“在洗頭啊?那你先吹幹吧。”我往房間裏瞄了瞄,縫太小,又被他身體擋著,其實是看不到什麽的,平時我們進出都是隨手關門的,但有事找時,我也會大開房門,反正我一向愛整潔的,沒啥淩亂用的著羞澀,但是子淏的房門關的非常謹慎,就算開門,也只開一個頭的距離,除了阿瓊,還沒有女生進過他房間呢,但昨天他都來過我房間了,我想,看看他房間應該沒啥問題吧,誰知他‘噢’了一聲,就把門關了,然後就聽見裏面吹風機的噪音淹沒了一切聲音,但是很快,他就側著身體鉆出來了,頭發還有點潮,“什麽事?”

“沒啥要緊的,就是……”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“你等等啊!”我跑回房間接電話。原來是我妹,說今天去不了了,親戚拖著三缺一,實在是難得來的客人,只好留下來陪著。

“那個,子淏,阿瓊好像不能去了,你要是不想去,就還是呆家裏吧,喏,這是聖誕禮物,不好意思,送晚了。”我摸摸頭,傻笑了一下,然後看著他拿了禮物,一聲不吭的鉆回房裏去了……

廿四章

“前面路口右轉,再往前開點就是了。”二十分鐘前一聲不吭回房的人,在我踏出家門時也跟了出來,說是沒去過酒吧,要見識見識。

今夜的外墻還是如此漆黑,門口一位身材魁梧的聖誕老人給我們一人發了一根腕帶,說是待會兒派對的道具,折疊幾下就會發光了,剛進門,就被裏面的嘈雜震撼了,原來已經那麽多人了呀,環顧四周,不僅面積擴大好多,而且風格也變了,時尚和宮廷風格相結合的裝修讓人有穿越時空的錯覺,主色調也從原來的純黑變成了紅黑金三色,底樓墻上裝飾了各種渾然不搭的工藝品,一排酒櫃足足有七八米,大概因為派對的緣故,中間空出好大一塊場地,人們都端著盤子在四周取食物,哇,冷餐會啊……

進門沒多久,迎面就走來了此間的主人,幾年不見,他好像又長高了點,體格還是那樣噴猛有力。退去了年少時的靦腆,大大的眼睛倒是蕩漾了許多。

“好久不見啊,小侃侃!”我透過他,神視著後面的美食。

“好久不見,姐!”他微笑,右嘴角的酒窩一閃而過,“歡迎光臨,先吃點東西吧!”

“哇塞,你做大發了呀,吳老板,今晚你請客吧!”我也微笑著調侃他。

“就知道調侃我,不請客你會來嗎?待會吃完了記得來找我啊。”吳侃又看了看我身後的子淏,也互相點頭說了句好久不見,就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。

我帶著子淏一頭撲向長桌去了。哇塞,好多甜點吶……,我拼命吃蛋糕的時候,子淏也被圍著差點吃掉,我只好又殺進重圍,把他綁出來,唉,就知道不該帶他來的。

吃飽喝足後,我四面都沒找到吳侃的人影,只好到吧臺去問,調酒師指了指西面角落裏金色扶手的黑色樓梯,啊?樓上還有啊?真是做大發了。

這裏的隔音設施做的不錯,樓梯只拐了兩個彎,樓下的喧嘩就遠離了不少。然後,傻眼了,這麽多包房,怎麽找,子淏指了指長廊底的房間,“去那裏看看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他是老板吧?”

“應該是!”

“那裏寫著總經理室。”

“啊?真的?你眼睛這麽好啊?”真羨慕眼睛好的人,子淏只是彎了彎眼笑了笑。

我禮貌的敲了敲門,裏面卻隔了好一會才傳來開門聲,開門的居然是小丁仔。

“小丁丁?好久不見啊!”我上下打量著他。雖然是胖了些,不過整體還是偏瘦,那臉,看起來沒成熟多少。

“好久不見,阿瓊他姐!”他撓撓頭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
“你怎麽啦,喝醉啦?臉那麽紅。”這麽快就喝上了?

“沒,沒有,吳侃在裏面等你,那個,樓上的,陪我到下面吃點東西吧。”他看了看子淏。

“我去下面看看。”子淏了解的對我點頭。

“請保護好他,被吃了的話,後果很嚴重!”我考慮了一會兒,拍了拍丁勇傑的肩膀。

“安啦!走!”他快速的點點頭,向樓下走去。

“哎,丁仔,你襯衫扣子扣錯了。”我對著背影大叫,他踉蹌了一下,走更快了。

推門進去後才發現,所謂的總經理室其實就是一個會客室,華麗貴氣的大吊燈下,一張原木的大方茶幾上點著兩盅香氛燭,一股奇異的香味飄蕩在空氣裏,跳動的燭光把旁邊一匹擡腿的銅馬凹凸的奔騰欲飛,吳侃從壁爐旁的大沙發裏站起來,走到吧臺旁,問了一個字,“酒?”

“不,不,水就好!”喝怕怕了。

接過一杯依雲,我選了個與他相對的沙發坐下,這沙發看著挺硬實,誰知一坐下去就陷的好深。

“看樣子,你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嘍?”我捧著杯子瞇起眼睛,丁仔的反應那麽明顯,我又不是傻子。

“還沒,不過,離勝利不遠了。”他舉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黃黃的液體,自信讓他看起來非常迷人。

“你呢,那條路上走的怎樣?”他投來觀察的目光,雖然是疑問句,我卻沒聽出詢問的意味。

“比你慘吶,賣不出去。”我自嘲的笑笑,感受著壁爐的暖,沙發的軟,氛燭的香,有點想神游的預兆了。

“那幸好你今天來了,這裏帥哥那麽多,一定有來問價的。”他也調侃起來。

“恩……”我笑笑,然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“你們以前那個吉他手後來還有來過嗎?”

吳侃的臉色覆雜起來,“你想問的,只是吉他手嗎?”

這話我迷茫了,不確定的問“難道還有其他我能問的?”

“說不定哦,你可以問問看?”吳侃突然彎了眼睛,笑的很是神秘。

“你們剛才是不是在XXOO?”既然這樣,我也不客氣了。

吳侃一抖,手裏的酒晃得差點濺出來,他捂著嘴輕咳一聲,忽略我剛才的問題說,“吉他手,走了以後就沒見過了,不過……”他又斜了我一眼,“倒是見過和他相似的人。”

我眼皮一跳,遲疑的望著他,他的笑裏有絲急切,就像一個急於向媽媽傾吐秘密的小孩般等著我的疑問句。但是關於這個人,我已經不想問了。

“今天的派對有什麽活動嗎?”我看看壁爐,無煙煤燒的嗶啵發響。

“哦,有個聖情舞會,時間也差不多了,去玩玩吧,說不定能賣出去。”他嘆了口氣,又笑著調侃了一下。

“好吧,承你吉言,我去看看。”我放下杯子起身伸了個懶腰,就往外走去,

“姐,你忘了腕帶。”吳侃伸手遞過來,咦,我記得……算了,可能年紀大了。

走到樓梯口時,燈正好滅掉,我趕緊折了幾下腕帶,金色的熒光幽幽的亮起,我綁著它踏入激情跳躍的黑暗裏。

輕柔的慢三推著黑暗裏的星星點點不斷變化,我站在樓梯口,一邊適應著黑暗,一邊擔心子淏的處境,底樓的燈全滅了,除了吧臺和四周餐桌上的幾盅香氛燭幽著微弱的光,想要看見人臉,恐怕只能用腕帶去照了,大廳裏彌漫著酒香和一股說不出的異香,我突然覺得有點興奮,像是參加假面舞會一樣,神秘感刺激的有點燥熱,慢慢沿著人邊想去吧臺,有人握住了我戴著腕帶的手,把我拽進了人群,這大小,這力度,是個男性。

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慢慢跟著他走了進去,音樂變成了更慢的節奏,這是……兩步舞??一只手環上了我的腰,我僵了一下,呃,這……不適應的向前推了推,他卻整個人貼在了我身上,尼瑪,難道這裏變夜店了?我僵直著手想插/進兩人的縫裏推開他,扒拉了幾下就被他快速反鎖在了身後,然後……我擦,汗毛都豎起來了,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身後那只大力揉捏我臀部的魔掌上。

色狼!色狼!“放手!”嚴厲的聲音一出口就淹沒在了突然變激情的DISCO樂中,周圍開始各種歡叫起來,慘了,早知今日,當初就該跟著楊傑認真學,情急之下,我狠狠踩上他的腳,他卻堵住了我的嘴,一股辣辣的酒味立刻熏染過來,他大力的幾乎有些粗暴的吻進來,席卷著一切,舌頭幾乎快要伸入我的咽喉,我想咬可是又想吐,下身被恥辱的頂著,禁地被無恥的撥弄著,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,我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……

我跌跌撞撞的摸黑沖到吳侃的辦公室,“端木喻白和你什麽關系?你們串通好的?”我脫下腕帶甩過去。趁著他忘情的時候,我掙脫了左手,擱到了他的額頭上,雖然他很快捉了下來,可是那一瞬的亮光已經把他的樣子印入了我的瞳孔,他也同時看到了我,楞了一下,快速的放了我,隱入人群,橫掃了全場我才發現,除了我的腕帶,其餘一片紅色的光芒……

“唉,我真是命苦。”吳侃嘆了口氣,伸出食中指把身上的腕帶夾起來看了看,起身甩進了垃圾桶。關了門,踱到吧臺邊,端了杯紅色液體過來,“休息一下吧!”

我蹬了高跟鞋,縮進大而軟的真皮沙發裏,接過杯子,狠狠灌了一口,瞇著眼睛看著他。

“別這樣看我,……好吧,腕帶的確是我設計的,對不起啦!”

看著他,看著他,看著他……

“他是我表哥。”見我不說話,他趕忙解釋。

“然後?”

“我想,這病,也許你能醫。”吳侃說著,向後舒展了靠在寬大的沙發背上。

我淺淺啜了一口,放下彎著的腿,挑了挑眉,示意他說下去。

“你應該知道那個吉他手吧,他其實是我表哥同母異父的兄弟,開始只是覺得他長的和我哥挺像,就留下了他,後來我媽無意中和我姑說起,我姑姑就暗地裏來看了幾次,然後我爸就叮囑我們要嚴格保密,當時我覺得挺蹊蹺,難道我姑還有私生子?然後不知怎麽的,他居然找到了我奶奶家,在那一片窮晃悠,最後終於被他看見了,所以說,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,像我姑姑一樣,他一看見我姑姑好像就確認了。而我姑姑那時候可能也挺崩潰的,就把帶他進了我奶奶家,可能因為久別重逢,母子情深,兩人隔三差五的聚去我奶奶家。

我姑姑生過孩子這件事,好像我爺爺奶奶當初壓著沒告訴我姑父家裏。所以後來得到風聲的姑父氣急敗壞的尋來時,在我奶奶家鬧了好大動靜,那天我姑姑先到,正在我奶奶家等他,事出突然,沒趕得及通知他別來,所以他一看見我姑父拉著我姑在樓梯口大罵的情景,就沒沈住氣,事情麽,也正叫不巧,他沖上去可能想把我姑父拉開,偏我姑父拽的緊,怎麽也不放手,我姑姑哭著叫司徒先趕緊走,可能他一時心急,搡了一把,結果我姑父不知怎麽就從樓體上滾了下去,加上暴怒氣血彪升,一時危及了性命。”

身邊的壁爐燒的很旺,我卻冷的體毛一次次的豎起,吳侃說‘不知怎麽的’的時候,瞥了我一眼,我一下子就沈了呼吸,

“然後呢?”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呆滯。

“然後我哥提前退伍趕了回來,好在我姑父很快脫離了危險,不過康覆前,在床上躺了很長一段時間,司徒在我姑父脫離危險後就消失,具體我不知道什麽情況,好像和我哥我姑姑我爺爺奶奶一起密談過一次,我姑姑現在終日陪著姑父,但他整日不太說話,人也老了很多,不過他並沒有再談及此事,生意場上的事也都交給我哥打理了,”

“生意場上的事?”我機械式的重覆。

吳侃奇怪的看了我一眼,“你……你不會還不知道……我哥的家世吧?”他猶豫的快要結巴。而我此刻所能給的反應,就是呆滯的看著他,腦子裏一根神經被割的亂七八糟。

是不是可以說整件事情的導火索就是我給的地址?我給的……地址,這才是真正的答案麽,司徒因為不想連累我,所以離開了,而端木,他一定已經猜出是我給的地址,所以,他是因為恨我,才拋棄了我。原來,是我的感情用事害了他們,原來,這是我自己造的業,想起昨天還冷著臉問他要解釋,我仰頭深吸了一口氣,卻吐不出胸腔裏絲毫的愧疚。

“你說你哥得了什麽病?”我鎮定了一下心緒,想起來。

“這個……他好像……患上了……ED”吳侃閃爍著言詞。

“啥?”我對這個喜劇性的單詞有些不能適應。

“就是,不能人道那意思。”吳侃又字正腔圓的解釋了一遍。

“我知道什麽意思,這也和我有關系嗎?”我瞪大了眼。

“是從那件事後開始的……”

我瞬間蔫下來,然後腦子裏一抽,剛才明明感覺那裏是頂著我的,

“你確定他ED了?”我微微擰了眉,很是不能相信

“怎麽?他對你有反應了?”這次換他瞪大眼了,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確認一下。”我連忙搖頭。

“看過醫生,也交了好幾個女朋友……”他看了看我,“我知道你是那件事前他最後交往的那個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就把我當了試驗品?這PARTY是為他設計的吧?”我接了話頭,難怪他見了我也一楞,指不定吳侃只跟他說了‘弄個女人給你試試,帶黃鐲的那個’就把我丟進去了,聽了先前那番話,對他暗中的流氓行為已經沒有半點責怪的念頭了,只是想到那人若不是我時,心裏有點翻滾。

“對不起,我姑姑每天生活在自責中,如果端木家就此斷了香火,那……”

“不用解釋了,我不怪你了,”我打斷他的話,起身正想走,又想到了一件事,“你姑姑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吳蓮花。”

“和柏木蓮花有關系麽?”

“正是他家的產業。”原來我每次念柏木的時候想起端木是有道理的。

“可是我遇見他的時候,他只是一名保安……”

“我哥小時候因為我姑父,一直很叛逆,總是逃在外面不想回家,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,有次兩人不知怎麽又大吵一架,我姑父真的動怒了,就查到了他躲的那家賓館,直接叫老板解雇了他,然後果斷的把他丟進了部隊……”

果然,真相都TM傷不起。

“謝謝你那麽信任我,也謝謝你請我吃大餐!”禮貌的道了謝,我轉身朝門邊走去,開門的時候,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,“他……應該沒病。”關上門,不再去看身後的反應,當然也沒忽略他的追問,但是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。

在樓梯口遇上了子淏和丁仔,兩人有點狼狽,臉上身上都是深淺不一的唇印,子淏有,那很正常,怎麽丁仔也那麽多,我再次看看他不怎麽出眾的臉,真是難以置信,難道這就是愛屋及烏的效應。

“吶,吶,人給你保回來了啊。”丁仔像是跑了幾千米,喘著氣說,“把我累死,你幹嘛把他帶來呢?”

感情他身上的印漬都是提子淏擋的子彈吶,我忍不住笑了笑,“阿瓊會感激你的。”說完就拖了子淏走了。

等子淏去開車的當口,我擡頭看了看背後的‘今夜’,整幢建築如同融入了星空裏,黑的絢爛,二樓的一個房間突然息了火,格子窗上印出一張不怎麽出眾的臉,微瞇的眼睛有規律的擺動著,這大膽的吳小攻,存心刺激老人家麽。我移開視線,卻看見另一扇打開的窗口裏,霓虹燈不時絢亮出一張妖艷得不近真實的臉,正一動不動的望著夜空,那樣的姿勢,讓我難受的想哭……

廿五章

子淏的車停在了身後,我轉身讓他等我一下,不管怎樣,應該上去道個謙,穿越過激情的人群,每向上踏一步,身體就更緊繃一些,明明已經見過三次面了,卻還像頭一次見一樣莫名激動。

站在經理室隔壁的房門前,我深吸了好幾口氣,剛敲了一下,就頓住了手,咿咿呀呀的聲音從門縫裏斷斷續續的婉轉流瀉出來,明知道應該轉身走人,可是身體就像鐵化了一般壓著雙腳挪不出步。直到身後發出輕微聲響,我連忙尷尬的低頭欲走,卻被身後一抹人影嚇了一跳。

身後房門大開,廊燈打碎漆黑,將那人的影子拉入夜色中,覆雜的目光不知照了我多久。我轉頭看了看剛才敲的門和身後打開的門,方向感錯誤可以原諒麽TAT

“呃……”我剛發了個單音,他就往裏面走去,我擡頭看了看廊燈,又看了看隱在衍光裏的輪廓,仿佛這五年只是一場夢,醒後發現還是在那個晚上,可惜手裏握的,不再是筷子。

我輕靠著門框,平定了一下心跳,決定當做第一次重逢,“嗨……好久不見,你還好嗎?”寒煙生波的眸子在黑暗裏一動不動的望著我,我打了個冷戰,抱了抱臂硬著頭皮繼續說,“我來……是想和你道個謙,你表弟……”我心虛的低下頭,“那件事……我沒想到會變成那樣,對不起!”

夜色靜謐的無比風騷,對門的□時有時無,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我的神經,說出的話像丟進湖裏的鈔票,沈的一點動靜都沒有,我上上下下的咬唇,不知該進該退。

“過來。”沈澀的聲音從黑暗裏丟過來,我楞了一下,剛走了一步

“關門。”我心裏一緊,擡起手,“不要開燈。”關門,關燈,孤男寡女,前方明顯的意圖讓我停了腳步。

“哼,你這是……來做什麽呢。”他的聲音清傲而不屑,我咽了口口水,沒錯,我是來道歉的,即使……即使真的需要這樣,才能取得原諒,也……必須去做,反正和他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
我關了門,默默走過去,站在他面前,一絲淡淡的腥味從前邊衍過來。

“給我口.交。”漠然的口吻,卻說著無比下流的話,我掙紮了一會,抿了抿嘴說,“樓下還有人在等我,我……我先讓他回去……”

“讓你留夜了麽?”斷然的聲音像是抽在我臉上,血滿頭滿腦湧上來,‘下賤’兩字釘著心臟動彈不得。

“不是要道歉麽?”他放松的靠在沙發靠墊上,微張著兩腿,王者般的盯著我。

再耗下去,子淏肯定要找上來了。我沈了沈心,放下包,跪在他的腿間,拉拉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了。手裏的短刀越摸越熱,越摸越剛硬,竟似比幾年前粗壯了些,突出的筋脈磨的手心發燙,想著對門的靡音,下腹竟然微熱起來。ED?ED你妹!

“嘴!”命令依舊強硬,只是呼吸亂了節奏,我突然有了成就感,更快速的套.弄起來,並且張嘴含住了他的刀尖,

“恩……”

“恩!!”

兩聲□同時炸開,我不可置信的微張著嘴,腥味十足的白色液體順著嘴角留下……

“哢擦!”白光一閃,我抖了一下,他偽裝的淡定裏掩飾不了尷尬。

滴滴滴滴的按鍵聲在黑暗裏跳躍著,陌生的音樂跳了兩個音符就咽了氣。他微微擡手,丟了手機過來,“我需要你時,你就要過來,直到……”他傾下身,捏住我的下巴,“我原諒你為止……”

……

我在盥洗室裏漱了足足五分鐘的口,才扯了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水,擦,精.液居然這麽……這麽惡心。接到他拋過來的東西時,才發現那是我自己的手機,已發送文件裏,一個1.7MB的文件我已經沒有勇氣打開看了,可惡的小偷,可惡的流氓,最最可惡的,是我下賤雀躍的心,為什麽?會對這樣的羞辱感到滿足?因為愧疚嗎?

我一路小跑出門,快速跳進子淏的車裏,甚至沒敢擡頭再看一眼,

“出什麽事了嗎?”子淏皺緊了眉頭,深黑色的瞳孔裏濃著化不開的陌生情緒。

“沒……沒什麽!不好意思,和吳侃多聊了幾句。”我不自在的轉頭看著窗外,才發現今天坐了前座。

一路上異常沈默,他身上的脂粉味還留有餘香,我撇過臉,假裝捂著嘴打哈欠,偷偷聞了聞呵出的氣,應該沒有味道了吧。

車子停在‘好德’門口,我詫異的看著他下車去了MINI-MARK,不一會兒,他卷著一股薄荷風坐了上來,微笑著遞了個鐵盒子過來,“剛才舞會時被嚇死了,你要不要也定定神。”我看著綠箭的冰涼薄荷香口糖,心裏五味陳雜。

“好,謝謝!”我取了一顆,放進嘴裏,辣的眼角都濕了……

剛到家,手機響了,陌生的號碼,我餵了一聲就躲進了房間。

“什麽事?”明明在自己房間裏,卻還是不自覺的壓低了嗓門。

“明晚,老房間。”懶懶的聲音讓我又想起他瀉出時的淫.吟,一時忙著掐合谷,忘了回應。

“聽見沒?”不悅的很明顯。

“知道了。”我慌忙含糊的應。

“在幹什麽?”沈默了一會兒,我以為他講完了,剛想掛電話,他卻又問。

“……剛到家,準備睡覺了。”我想了想,照實說了,這樣的對話,讓我心頭有點熱熱的。

“那你睡吧!”他突然收了線,我捏著手機聽了半天忙音,才換了睡衣去了浴室。

洗漱完出來,子淏剛熱了牛奶,“喝點牛奶吧!”他微微揚著唇角。

“不用了,我刷過牙了。”我笑著推脫。

“你昨天剛醉過,還是喝一點養養胃吧。”他端了一杯過來。

乳色的牛奶隨著晃動,在玻璃杯上拉下一片片淡青白的濃絲,我突然覺得胃裏跟著晃起來,急忙捂了嘴巴道歉,“唔,不用了,謝謝,我今天好困,先睡了。”關了門,跳進了被窩,聽著子淏走來走去的腳步聲,關門聲,愧疚的蒙了被子,半夜卻醒來翻了兩小時的身。

第二天早上,子淏來敲了門,然後劇情重演,又一次睡過頭,又一個戰鬥的早晨。

終於周末了,晚飯時,阿瓊來了家裏,臉色好像有點凝重,問她怎麽了,他卻叫了子淏去了房間,那裏我自然是不能進的,裏面聲音很輕,又不能學人聽墻,只能眼巴巴的在桌旁等著。過了很久,阿瓊才出來,對我打了招呼就要走,我一把把她推進我房裏,“怎麽了?吵架了?”

阿瓊低頭沈默了半天,深嘆了一口氣,擡頭時臉上竟然很堅毅,“姐,我有人了,”

我張了張嘴,又想了一下,“多久了?”

“時間不長,但,感覺對了,而且,他昨天也和我表白了”

這下換我沈默了半天,“所以?你剛才是……談分手去了?”

“你知道,我不喜歡覆雜,搞不來腳踏倆船那一套。”

“你確定嗎?”所有的問話好像都是多餘的了,我考慮了一會兒,最後問。

“很確定。”她看著自己的包包,回答的很果斷。

“好吧,不管怎樣,還是祝福你,下次帶來我看。”雖然很可惜,但她心意已決,我也不好說啥,感情本來就是個人的事,既然她已經找到了心中的王子,那麽,馬我就得牽走了。

送走了阿瓊,子淏還是沒出來,我既想看看他怎麽樣了,又怕傷到他男性的自尊,猶豫到菜快涼了,他突然出來了,手裏握著一瓶紅酒,臉色有些疲憊,“陪我喝杯酒吧!”他牽了牽嘴角,笑的很勉強。

我心裏一陣泛酸,是我硬牽的線,結果還傷了他,真是愧疚的恨不得時間能倒流。“好!”我應著,也許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安慰他的了。

剛滿上酒,他就擡頭滅了一杯,“對不起!”我忍不住了,大聲道歉。

他笑笑,沒有任何回應,又滿了一杯,擡眼看我,黑白分明的眸子裏仿佛泛了紅光,我受不了這眼神,只好也仰頭滅了一杯,大概是連著兩天喝酒,或是累著了,也或許還沒吃多少食物,一杯下肚,就覺得人有些晃晃然,看來自己的酒量到底還是沒大長進。

他又給我滿了一杯,自己先幹了,我吃了點菜,又喝了一杯,然後,徹底晃悠了。聽見的話都像隔著一堵墻,嗡嗡作響,不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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